是我的责任,我不能因为你生气就抛开他。你对我来说和他是不一样的,我爱你, 所以我想要你能理解并接受这件事。亦寒,为了我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,好吗?”“没有生气。”傅亦寒实话实说,“只是在接受这件事而已。”舒窈搂住他的脖子:“对不起。”对不起的只是他对她的感情,以前他每次见到她 和男性走得近都会默默吃醋,更何况她和冯乔已经不能用走得近来形容了。但是关 于她和冯乔之间的关系这件事,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道歉的。傅亦寒低头看着她,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了娇气,唇微微嘟着,唇蜜有些残了,却 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。他抬手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:“我真有事要去办,你早些回去。”说着他毫不犹 豫地打开车门下车。舒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半晌反应不过来。以前傅亦寒从不会这样对她,也不会将 她不上不下地丢在这里。让她没想到的是,下午才三四点,傅亦寒便回了星苑,连孩子们都要六点多钟才回 来呢。傅亦寒回来的时候舒窈正在瑜伽室做瑜伽,生孩子的时候她胖了一些,后来为了保 持身材她每天都会做一会儿。傅亦寒回卧室换了衣服,站在瑜伽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喊她:“舒窈。”舒窈正在做一个盘腿下蹲的动作,忽然有人出声吓了一跳,当时便摔到了瑜伽垫子 上,傅亦寒不但没来扶她,还站在门口笑了起来。舒窈爬起来瞪着他:“你干吗忽然吓人?”傅亦寒没回答,而是说:“有个东西找不到了,你过来帮我找一下。”说完便转身 先走了。舒窈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,卧室门没关,傅亦寒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,舒窈边往里 进边问:“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?要找什么?”傅亦寒越过她关了门,舒窈疑惑地看着他,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傅亦寒朝她伸出 手:“过来。”舒窈果然走过去,只是才靠近他,整个人便被他拉进了怀里,炙热的吻便落了下 来,一整天都落不到地上的心忽然落了下来。傅亦寒的脑海中一整天都是舒窈葡萄似的眼睛,还有她说对不起时候的表情,所以 他回来了。他要她。她是他一个人的。这种占有欲并不随着他记忆的消失而消失。他确定,自己曾经真的很爱她。 冯乔送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舒窈,倒是看到傅亦寒永远背对着他的冰山 脸,一个眼神都没给他。不过冯乔不介意,他还是风风火火地在星苑转了一圈,卧室自然没敢进,没看到舒窈之后便离开了。两个人谁也没理谁,仿佛要把对对方的 意见全部写进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里。冯乔离开之后,傅亦寒让人做了给两个孩子吃的东西,姐姐吵着要妈妈,傅亦寒不 肯让她去打扰舒窈,便教他们学新魔术,可能是身边没人,他对孩子们耐心了许 多,吃过饭又带着他们出去消食,要睡觉的时候孩子们又开始吵吵闹闹要妈妈。傅亦寒躺在中间,一边一个孩子,给他们读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故事书,两人才睡 着。临走的时候,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直留在卧室的那两只小鹅许久,他不喜欢把这 种有病菌的鹅放在孩子们的卧室里,但是他又不能反对,他需要一个更合适的方式 让孩子们亲自将小鹅放到外面去。接下来的几天,傅亦寒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舒窈和孩子们玩在一起,他越来越 习惯这样的星苑,有一种家的感受,别人口中的婚姻生活大约就是这样的吧,吵闹 却温馨。而他是因为到了一定的年纪了吗?竟然也开始向往这种生活。之前是舒窈每天陪着孩子们,现在则是傅亦寒陪着他们睡觉,给他们读故事,和孩 子们的感情也渐渐好了起来,有时候舒窈故意制造一些小难题,孩子们也更愿意去 找傅亦寒,与他亲近了许多。偶尔舒窈也同傅亦寒一起哄孩子们睡觉,不过为了让他和孩子们更好地相处,大多 时候她都是让傅亦寒单独去的。这天傅亦寒回到卧室的时候,舒窈从门边一下跳到他身上,手挂在他脖子上:“孩 子们睡着了?”傅亦寒手放在她臀上抬着她:“嗯,刚才还在念叨着要吃你做的南瓜饼,你明天做给他们吃。”舒窈下巴搁在他肩上:“你呢?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。”“我不挑。”傅亦寒走到床边将人放下去。舒窈坐在床边抬脚踢他的小腿,仰头看着他:“你不挑?你不吃香菜、芹菜、胡萝 卜,等等等等。”傅亦寒嘴角翘着:“不吃别人做的。”“骗人!”舒窈知道他是想讨自己开心,这几日两人处得很好,傅亦寒偶尔会说几 句讨巧的话,显然她也是很受用的。“工作怎么样?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?”傅亦寒在她身边坐下,半靠在床头将她揽 在怀里和她说贴心话,他很喜欢每天的这个时刻,也喜欢听舒窈说些自己的事情。“没有。”舒窈懒懒地说道。工作的内容和之前都差不多,而且各个部门都给优 待,几乎遇不到什么麻烦事。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傅亦寒主动给她开后门。舒窈往他怀里蹭了蹭:“嗯。”想了想,她又说,“冯乔那边已经进入轨道了,他 让我谢谢你。”开店的事情对舒窈来说不难,但最后还是傅亦寒一句话的事情。傅亦寒想到傍晚冯乔送姐姐和弟弟回来时候的情景,到了星苑也只顾着和两个孩子 打闹,哪里有一点感谢的意思。于是他说:“你让他自己来谢我。”“……”这么明显的针锋相对。傅亦寒没理舒窈的小情绪,而是说起了孩子们的宠物的事情:“那两只鹅慢慢就长 大了,我想让孩子们把鹅放在院子里养。”“那你得自己和他们说,那两只鹅带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带在身边的。”两个人晚上还在商量着怎么搞那两只鹅的事情,没想到隔天两个人便把小鹅装进书 包里带去了学校。姐姐弟弟和小伙伴约好带自己的宠物来比一比谁的宠物更厉害, 结果小伙伴的狗更厉害一些,把姐姐的小鹅咬伤了。这下不得了,姐姐哭得跟天塌了似的,学校里的领导和老师都是人精,怎么可能不 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份?每天来送孩子们上学的军车都是警察开道的,而且他们来 了之后这里的安保全部换了一批,一看便知道是军队出来的,专门看管这两个宝贝 的。姐姐哭哭啼啼地给舒窈打电话:“妈妈,妈妈,你快来。”舒窈提了东西就往外冲,其间又给冯乔打了电话,冯乔早一步赶到学校,没人拦 他,他到的时候姐姐还抱着小鹅在哭,不许任何人碰小鹅,冯乔看到的时候心疼死 了,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给杀了。姐姐抱着小鹅仰头看着冯乔哭:“舅……舅舅,小鹅,小鹅受伤了。”“没事没事,舅舅带小鹅去看医生好不好?”只是他看着姐姐手上的血,觉得这只 鹅大概没什么活的运气了。“你快,快!”姐姐凑过手要把小鹅递给冯乔。外面传来直升机盘旋降落的声音,没一会儿便冲进来一群人,还有人穿着白大褂, 傅亦寒走在人群中,到了姐姐身边一把把她抱起来,温声安抚她:“爸爸带了医生 来,小鹅会好起来的。”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搂着傅亦寒的脖子死死不放开。几个医生从冯乔手里接过小鹅便去了一旁,手中拿着专业的工具箱,没一会儿小鹅 腿上和背上的毛便光溜溜了。冯乔看着有些不是滋味,但是又不得不佩服傅亦寒, 想得周全,又有能力解决问题。最重要的是,他没有因为这是一件小事而对姐姐置 之不理。对于身居高位的人来说,大多时候能够给予的最昂贵的已经不是物质和金钱,而是 心意和时间。傅亦寒愿意做,也的确做到了。冯乔有些心酸地把一直站在一旁没人理的弟弟抱了起来,不是安慰弟弟,而是求弟 弟安慰。他感觉自己要失去孩子们了,可他的宏伟计划都还没有开始呢。舒窈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乱糟糟的情景,姐姐挂在傅亦寒身上哭得厉害, 手上的血抹在他的西装上,她心里一紧,跑过去:“姐姐哪里受伤了?”傅亦寒看到她,眼神柔和下来:“孩子没事,是她的鹅受伤了,医生正在……”他目 光往一旁的三个医生身上转了一圈,却说不出“抢救”两个字,毕竟只是一只鹅, 还不是冯乔骗小孩子的天鹅,真真只是一只鹅,而已。舒窈掰着姐姐的手看了看,确定她没受伤,又跑去看了看小鹅,安慰姐姐:“爸爸 厉害极了,给你带来了救小鹅的医生,肯定会没事的,姐姐是不是要谢谢爸爸?”姐姐哭哭啼啼地说:“谢谢爸爸。”弟弟靠在冯乔身上一直往这边看,舒窈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:“弟弟的小鹅 呢?”弟弟侧了侧身子,给她看抱在怀里的小鹅,好好的。“弟弟将小鹅保护得真好,是个小男子汉。”舒窈夸奖他。弟弟却委屈地掉泪:“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。”“但这不是弟弟的错呀,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,而且男子汉不可以哭哦。”舒窈没 有去抱弟弟,知道这种时候再把弟弟抱走会让冯乔觉得自己被排挤,她待冯乔是很 看重的。舒窈正在这边安慰弟弟,谁知道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大哭声,之前谁都 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几个人,男孩子一哭,大家才都看过去。小男孩比姐姐和弟弟高一点点,大概也是三岁的样子,他旁边有家长站在一旁,没 敢去抱他,一脸惶恐地盯着傅亦寒,等他下命令。而傅亦寒看过去的时候,他的第 一个动作是捂住了小孩子的嘴,不让他哭。舒窈皱起眉头,看了傅亦寒一眼。傅亦寒还抱着孩子,姐姐脸搁在他肩上,听到男孩子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看过去, 傅亦寒拍了拍姐姐的背,对对方说:“孩子们的玩闹,你吓唬孩子做什么?”以前在宴会上他不是没见过别家的小孩子,却一直没什么耐心,也不想理会这些什 么都不懂的孩子们的喜怒,但是有了姐姐和弟弟之后,他下意识地会偏向孩子一些。对方吓得赶紧松开孩子,领着孩子到了傅亦寒身前:“指挥官,这是内家侄子。不 懂事,得罪了小公子和小小姐。”“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,小孩子玩闹而已。”傅亦寒自觉说话已经很温和,只是用 这种语气说出来,还是有一种让人感觉公事公办的模样,更何况搞这么大阵仗,怎 么可能让人相信这件事会善了?“是是是。”对方点头哈腰,一副认罪的态度。舒窈看不下去,将姐姐抱下地,也蹲下身看着姐姐:“姐姐,你看你哭这么大声, 把小哥哥都吓到了。”姐姐撇着嘴,看一眼小男孩,还在生气担心自己的小鹅,不想原谅他。“小哥哥的小狗把你的小鹅咬伤了,他已经很内疚,如果你不原谅他的话,他会更 内疚更伤心的,比你还伤心,你忍心吗?”姐姐还是撇着嘴,却摇了摇头。傅亦寒很喜欢舒窈处理这种事情的态度,温柔、柔和、不含任何锋刃,若是没有她 在场,事情绝不会这样轻易化解。“那你去和小哥哥说没关系好不好?”舒窈一直握着她的手,化解她的悲伤。姐姐想了一会儿,上前一步,对小男孩说:“哥哥,你不要伤心,我原谅你了。”旁边的家长迫不及待地想替他说话,被傅亦寒微微一抬手阻止,一个眼神便吓退了